2011年,一位叫雷奥·夏普的美国二战老兵,正驾驶着一辆皮卡车穿越美国密歇根州。当警察拦住了车进行搜查,居然找到了价值300万美元的毒品!
后来的调查称,雷奥被认为已为墨西哥的锡那罗亚贩毒集团运送毒品长达10年。他在90岁生日当天被判刑入狱3年。
一位90岁的老人,为什么会成为给毒贩运毒的“骡子”?因为钱,因为想证明自己的价值,还是另有隐情?
当这个故事被资深硬汉“老东木”克林特·伊斯特伍德听到,他把这个故事搬上了银幕。现年88岁的他,在《老爷车》十年之后再一次成为自己电影的主演。
这是一部有关毒品的电影,但却没有多少犯罪元素;有关亲情,却又表达得非常含蓄。它主要着力于表现一个老年男人的处境,碌碌一生,一事无成,却依然有一颗不愿意服输的心。
厄尔·斯通算不上是个好男人,在二战退伍之后,他选择做一名园艺师。他喜欢种花花草草,但更享受别人对他种植作品的夸奖。
他成为了我们所谓的“社会人”,整日和朋友们吆五喝六地出去social,享受着“被恭维的感觉”,并以“在外面应酬”的鬼话骗家里人,心安理得地错过老婆的纪念日,甚至女儿的婚礼!
他的家人终于对他“判了死刑”。前妻和他离了婚,此后整整12年,老婆孩子都没有与厄尔讲过线年后,他的园艺生活破败,连房子都被人收购了。当无家可归的厄尔准备投奔即将举行婚礼的孙女,遭到前妻和女儿的强烈排斥。
前妻提出,如果你还当自己是个外公,你就给孙女出了酒水钱。而厄尔并没有因此反省对家人做过什么,在众多宾客前,他只觉得是贫穷让自己折了面子。
当他困窘难言准备离开的时候,一位参加婚礼的男宾客,打着感觉厄尔需要钱的名义,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。
工作不复杂,就是他最擅长的开车而已。每次把货物送到指定地点,他都会获得一笔“巨额”报酬。一次两次之后,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心,打开了那些潘多拉的魔盒,原来他一直运送的是毒品!
钱有多好呢?有钱,厄尔就可以为孙女付婚礼酒水钱,在前妻面前赢回体面;有钱,他就可以帮二战老兵俱乐部重新修缮,同时再度解锁满世界social的潇洒生活。
最重要的是,他可以继续保持自己在“朋友们”面前的地位!是不是想起来苏大强要去美国之前找老同事吃饭?对,此时找朋友们的厄尔也觉得:这次,我赢了。
和很多运送毒品的人胆战心惊、小心行事的作风不同,厄尔好像完全没把这份危险当回事,不走规定的路线,行车途中哼着曲儿,时不时还停车管个闲事,开累了还转弯找个地方吃个三明治。
不按常理出牌的他,引起了毒品BOSS的注意。虽然年轻人吐槽这个老头子太张扬,但BOSS觉得厄尔虽然剑走偏锋,但一直平安无事也就由他去。
于是厄尔运载的毒品越来越多,甚至一个月到了几百公斤。但一辈子都活在那张脸上的厄尔表示,微微一笑绝对不抽。
我们常常说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。对厄尔来说,也是如此。12年的孤独时光,让他慢慢想明白了家庭的重要性,知道了自己从前对家人所犯下的错。
所以,做骡子其实是他在赎罪。他渴望用钱来弥补一切。但他一直未能如愿,他的家人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钱,那些造成的伤害,也不是钱能填补的。
厄尔所能做到的,其实是通过一次次试图填补的行为,让家人们看到了他的改变。但这种改变,或许来得有点晚。
常言道:常在河边走,哪能不湿鞋。缉毒警察早就盯上了这个贩毒团伙,可是几次出动,都没能逮到这个骡子。谁又能想到这个运载巨量毒品的人会是一个接近90岁的老头子呢!
有一次,厄尔晚上在旅馆就遭遇警察查访;到早上吃饭的时候,又与昨晚的缉毒警察正面相遇。
但这老爷子心理素质太强大了,竟然和警察愉快地聊起了天!听到警察因为工作,多次忽略了家庭,厄尔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。他诚恳地规劝警察要珍惜家庭,不要像自己一样年老后只剩悔恨。
再一次运货的时候,孙女打来了电话,告诉她外婆要不行了,希望他可以回来看看,他下意识地拒绝了。愤怒的孙女告诉他,终于理解了外婆和妈妈为什么那么恨他。
电影中有一处细节很动人。在孙女的婚礼上,前妻问厄尔“你是如何心安理得坐在这里,还希望我与你既往不咎,一起追忆似水年华的?”
在妻子看来,丈夫爱养花胜过一切。厄尔说花的生命那么短暂,值得他细心经营。但前妻的一句话让他五雷轰顶,因为“家庭亦是如此”。
即便是家人,也不存在可以永远原谅一说。过去的错误终究无法挽回,金钱可以让他体面,但无法为他赢回家人。
这次最后的送货,厄尔终于在工作和家庭之间,选择了后者。他及时赶回家中,送了前妻最后一程。也是这次意外的转折,让他被警察一举抓获。面对法官,厄尔很从容地认罪了。
当近90岁的厄尔对着女儿说出“金钱可以买到一切,唯独买不回时间”的时候,他终于与女儿达成和解,可惜逝去的时间终究回不来了。
影迷们都说,老东木的电影是看一部少一部了。《骡子》的水准依然很稳,通片叙事平淡,但是故事张力却十足。没有刻意的说教,没有大起大落的剧情,但是背后的生活反思却渗透了时间。
年轻的时候总是不明白许多东西的价值,比如家庭、比如平静、比如陪伴,等到年岁渐长,你会发现这些无法解开的羁绊,其实才是人生努力的最终意义。
美国的“苏大强”,并不能像明玉一样用钱解决所有家庭问题。而那些号称“我在外面那么忙,不都是为了这个家”的,也请记得,你有更好的经营家庭的方式。